“离开京都!莫要多问!”
徐吉脚步一停,转过头去,此时的朱世正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满是不容置疑的眼神。
徐吉没再敢多想,加紧离开了牢房。
半晌,待到徐吉背影消失,朱世才喃喃道:“徐小子,抓紧时间赶紧跑吧,离京都越远越好……我就只能这么提醒你了……”
一个时辰过去。
牢房门被打开,一黑衣护卫缓缓走出,將房门关上,凑到朱世耳边。
“別忘了江大人的任务,你妻儿的性命,全靠你这张嘴能否有用!”
话毕,打开房门,朝著外面点头示意一番,隨后开口:“犯人已经做好准备上路了!”
负责押送的狱卒立马前往牢房,將朱世押往詔狱外的囚车。
……
京都,法场。
乾元帝高踞监斩台上,在他身旁,静立著一位身穿玄黑道袍的老道。
那老道鬚髮皆白,脸上深纹交横,但身躯依旧挺立如松,一袭宽大的墨色道袍在风中纹丝不动。
迟迟不见朱世到来,乾元帝招呼下人,命令他前去询问。
不多时,一位绣衣拜倒在乾元帝脚下:“陛下,那贼子很快便会前来,只因这路上百姓拥挤,导致囚车行进缓慢。属下考虑不周,没有提前疏通,还望陛下责罚!”
乾元帝闻言,笑道:“江直指你也不是圣人,做事哪能次次滴水不漏,朕並非矫情之人,多等一会儿便是!”
江奇连连称是,趁机溜须拍马。
天光昏沉。
终於,囚车缓缓驶入法场。
车刚停稳,早已侍立两侧的狱卒便疾步上前,动作麻利地打开铁栏,隨即粗暴地拽起朱世,押往断头台。
断头台巍然屹立在法场中央,其上的刽子手手持一柄鬼头大刀,等候多时。
见此情形,乾元帝开口道:“朕听说孙丞相能抓获此贼,其中江直指也出了不少力吧?”
孙贺快步上前行礼,答道:“的確得多亏江大人出手,那贼子才被顺利抓获。”
江奇拱手道:“非也,在下只不过献出微薄之力而已!其中诸多事节,全靠丞相一人!”
不过,江奇却是露出一丝阴鷙,但被很好地压制下去,未被人察觉。
片刻之后,见著朱世已在断头台上落定,监斩官大喝一声:“吉时已到,即刻行刑!”
百姓们也群情激愤,不少人打算行刑完后,收集一些眼前这武道高手的鲜血,用於治病。
“慢著!”
朱世缓缓开口:“我有事要稟告陛下!”
沸腾的法场霎时间趋於静寂,此时此刻,眾人都期待这阳陵大侠会有什么发言。
或是痛骂一番,或是申诉案情。
孙贺则是一惊,难道这人已经知道自家勾连江湖门派了?
见著乾元帝吃惊犹豫的神色,孙贺凑上前来:“一將死之人,难道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不如早早了事,陛下也好赴甘泉宫修道。”
“欸,孙丞相这话差矣,有人言,將死之人,其言也善,陛下不妨听听?”江奇说道。
乾元帝闻言,发出一阵朗声长笑,目光如隼,扫过朱世,终於頷首,运起中气,声若洪钟,宣道:“准!朕恩准你这阶下死囚吐露遗言!有何未尽之语,尽可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