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凉快的很,乔挽顏约著沈令仪一同去了后山。
“这双鸞釵妹妹戴著很是好看,只是上面的宝石有些脏了。”
沈令仪轻抚了抚头上的釵子,“用了很多种办法都弄不乾净,我最近倒很是苦恼。”
乔挽顏笑著道:“我认识一个巧匠,妹妹不如把双鸞釵给我,我让人弄好了再给你。”
沈令仪毫不犹豫的將釵子拔了下来,“那就辛苦你了。”
乔挽顏道:“妹妹客气呢。”
二人逛了好一会儿,寺庙那边响起了钟声,二人才回去用了素斋后各自回去休息了。
静心睡不著,连著已经很多日都睡不著。
巨大的落差折磨的他痛不欲生,儘管白日里可以装作什么都不在意,但一旦入了夜这种被黑暗包裹著的孤独感觉,便越发折磨他的心智。
夏日里,窗户是开著的。
静心好似听见门吱呀一声响了,立即坐了起来。
不对,门是锁著的从外面打不开才对,为何会有门响声?
他拧眉打算用火摺子点燃烛火一看究竟,却还没来得下床就感觉到微弱月光下的屋內,床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嚇得他呼吸都停滯了一下。
刚要出声,那床前的人影迅速的用帕子塞到他的嘴里。
帕子带著无色无味让人无法查探出来的软骨散,顷刻间静心身子绵软成一团无力挣扎。
烛火,依旧没有点燃。
这禪房內点燃了烛火,从外面看一目了然。
乔挽顏摘下了斗篷帽子,“你不会觉得,背著妖僧的名號就是结局了吧?”
静心愣住,口被堵著一句话说不出来。
乔挽顏声音很浅,但这寂静无声的禪房內,静心能听的一清二楚。
“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很生气,我已经很久都没有那么生气了。所以,今日我自然是要亲自看著你死,让你名声尽毁绝望而死。”
夜色太暗静心看不见她的容顏,但听著她冷冽无温的声音,静心觉得没来由的后背发凉。
乔挽顏太谨慎了,她的所作所为每一步都很谨慎。
如今自己的嘴被堵著,他连大声喊人过来都做不到,只能成为案板上的一条鱼任人宰割。
窗外,忽然看见了火光。
静心瞪大了眼睛,外面走水了?那是不是会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边?
乔挽顏好似猜到了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好心开了口。
“这场大火,是你放的。你是惯犯了,这次放火是因为你不甘心,不甘心丟了住持之位不甘心被人欺负所以自杀前想要將国寺一把火全烧了。”
紫鳶力气很大,一根绳子吊在横樑上,静心被一脖子吊在那根绳子上。
外面火光越来越大,静心终於看清了乔挽顏的面容。
那是一张极致美丽的容顏,此刻一丁点温度都没有淡漠无温的看著自己,像是高高在上的修罗望著渺小的螻蚁。
“我早就说过,去陪著你的师父才是你的归宿。”
“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得罪我。”
静心,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