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引力公式?”
惠更斯的声音打破沉默。他俯身看著纸上的那串字母,根据参数直接猜对了答案。
陈安点了点头,又补了一句:“准確地说,万有引力。”
“万有?难道不止限於天体的运动?”惠更斯追问,眉头微挑。
“不止。”陈安望著火光映照的天板,“是一切有质量的物体,彼此之间都存在吸引力。无论是行星,还是你我。”
厅中几人低声交谈,空气像被悄悄拉紧。
“那这个符號——g,是常数?”惠更斯指著等號右边的第一个字母。
陈安顿了顿,露出一丝无奈:“它叫引力常数,可以通过精密实验测出来。我依稀记得是用一种叫卡……扭秤的装置算出的……但我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
“扭秤?”蒙特莫尔皱眉,“我们实验室有精密天平,但恐怕不適合。”
他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另一侧:“陈先生,若能协助我们的皮埃尔·佩蒂特先生,或许你们可以一同完成这个实验。”
“佩蒂特是军事工程师。”泰维诺在旁边低声提醒,他知道陈安一直希望获得些军事技术。
於是陈安点点头。
可这时的他內心却有些发虚——因为他只知道这些理论,但没受过真正的科学训练。
除了卡文迪许和扭称这两个词外,陈安对这个实验一无所知,但为了火器配方,只能硬著头皮上了。
结果让他惊讶的是,佩蒂特几乎只听了『扭称』这个关键词,便立刻进入状態,开始在纸上勾画某种细长装置,还不断喃喃自语。
这让陈安长舒了一口气。
而惠更斯正在与蒙特莫尔探討笛卡尔的解析几何,看到陈安正在往沙发里钻,便邀请他加入討论。
“不知道陈先生有没有读过我的论文?”
沙发里的陈安像被抽出来一样,肩膀一抖,整个人立刻坐直,表情带著条件反射般的紧张:“哪篇?”
“求解曲线所围区域的面积。”,这话一落,陈安心里那根紧绷的弦鬆了一截。
——这他懂。毕竟文科生也要考数学,而且他还考了满分。
他俯身向前,拿起羽毛笔,沾了沾墨水,在空白纸上刷刷画出一条弯曲的拋物线,隨手標出坐標轴。
“在我们东方的教材里,这条线下的面积,”他说,“可以通过切割成无数个极细长的矩形来近似求和。”
“我们让矩形的宽度趋近於零,这就是积分。”
眾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牛顿也悄悄凑近了几步,这让陈安难免有些心虚。
然后,陈安又写下几个基础的求导公式,边写边讲解:
“这是导数,用来描述某点上的瞬时变化率。比如速度、加速度,都是这种思想。”
“变化的极限,就是数学的语言。积分则通过求导的逆过程还原原函数。”
说得越多,他心里越不是滋味。不是因为不確定,而是因为——他知道这本该是眼前这个孩子未来的成就。
他下意识地瞥向牛顿。
那孩子仍挤在人群中间,眉头紧锁,目不转睛地盯著纸上的每个符號,像是在用某种方式理解它们,却又还未真正拼出全图。
一时间,陈安心中五味杂陈。
这天才不会真要被我提前薅禿了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