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曲阜平叛,谋隳三都 历史中永生,缔造三千年世族!
孔丘为司寇、假相,所忙碌的主要是两件事情。
其一是密切关注国际態势。
鲁国放弃和晋国的多年盟约,转而和齐国会盟,肯定要关注晋国的反应。
晋国首先攻打了卫国,以报復其去年协助齐国攻下夷仪城的举动。
然而报復之后,晋国也派出了使者,询问卫国背叛的缘故,並诛杀了之前会盟时羞辱卫侯的大夫,试图予以怀柔。
由此可见,晋国內部也有问题,公室、诸卿之间,或许又酝酿著动乱,否则不至於表现得如此软弱。
消息传到鲁国,鲁侯宋和孔丘都鬆了口气。
他们虽然与齐国会盟,却並没有和卫国一样,直接参与对晋国的军事行动。
既然晋国连卫国都怀柔將和,那么肯定不会报復鲁国。
现在孔丘可以著手第二件事了,那就是按照他的君君、臣臣理念,重新恢復鲁国的正常秩序。
君为君、臣为臣,君臣当各安其位,各尽其职,方为国之正道。
而国中最不安於臣位的,无疑是“三桓”。
季孙氏先代家主季孙意如,把先君鲁昭公放逐到国外,摄行君位近十年;
季孙意如死后,其家臣同样极为强势。有阳虎囚禁家主季孙斯,以陪臣执国命数年;
之后阳虎又与家中的费邑宰公山不狃等合谋,试图让季孙斯死於非命,进而以庶支替换嫡系。
季孙斯好不容易才逃脱,家臣阳虎也事败外逃,家臣公山不狃却未受牵连,依旧执掌著季孙氏立家的费邑,强势得让季孙斯无可奈何。
虽然有意让“三桓”归政,但季孙氏自己的家中,何尝不需要整顿和恢復?
要是再来一出“陪臣执国命”,孔丘也只能“邦无道则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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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得意生徒仲由、季氏庶支公伯寮派给了季孙斯,分別担任他的家宰和宗正,先协助其恢復家中的正常秩序。
“三桓”另一支的叔孙州仇,家中也发生了叛乱。
当初先代家主准备立叔孙州仇时,家臣、郈邑宰公若藐,曾经表示过反对意见。等到叔孙州仇继位,位置稳定下来,就决定杀死公若藐。
他把任务交给了另一名家臣侯犯。
侯犯是家中的马正,相当於诸侯三有司之一的司马,掌握著叔孙氏的私兵。他领命之后,確实杀掉了公若藐,但很快就在手下的怂恿下,占据郈邑扯起了反旗。
叔孙州仇领兵前往平叛,奈何郈邑乃叔孙氏立家之地,城池坚固,一时没法攻下来。
他只能求助於刚刚会盟的齐国,结果匯合了齐国的援军,居然还是徒劳无功。
叔孙州仇非常生气,招来家中的工正駟赤,责骂他当初为何那般认真,把郈邑加固到这么难攻的地步。
駟赤无言以对,只能请命说,自己会解决此事,但请家主不要把他受命的事说出去。
然后他假意投靠侯犯,忽悠侯犯投靠齐国;
等齐军过来,他又在城中散布谣言,说侯犯打算用郈邑换取齐国城邑,齐国准备强迁邑中之人,把邑人煽动起来和侯犯为难;
侯犯只好出邑逃往了齐国,而齐军出於盟约,也把郈邑还给了鲁国。
这件事情,让孔丘看到了恢復秩序的机会。
他派出生徒散宜明,散宜明又拉上了端木赐,两人去见叔孙州仇,劝他把郈邑的城墙拆掉。
孔丘的用意,自然是削弱叔孙氏,以达到巩固公室、恢復秩序的目標。
散宜明自然不会这么说,而是从叔孙州仇的立场,以公若藐、侯犯为前车之鑑。
他劝叔孙州仇道:“公若藐身为家臣,能干涉您家中继承之事;侯犯敢发动叛乱,並与齐人勾结,不都是因为占据著坚固的郈邑,让您无可奈何吗?”
“如果您拆掉郈邑的城墙,今后家中还有谁能对抗您的权威呢?”
叔孙州仇本就嫌弃郈邑太过坚固,立即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第二个目標,就是季孙氏的费邑。
季孙斯也同意拆除费邑的城墙。
这座立家的城邑,如今处在担任费邑宰的家臣公山不狃控制之下,他根本介入不了,不如把城墙拆了,让公山不狃失去倚仗。
公山不狃自是不肯从命,拉拢阳虎之前联络过的叔孙氏庶支,直接以私兵向国都发动进攻。
消息传到曲阜宫內,孔夫子颇为镇定,鲁侯宋却有些慌乱了。
他毕竟才刚掌握一点力量,心中对“三桓”的忌惮,却已持续了几十年。
散宜明安慰他道:“君上不用担忧。若公山不狃据费邑坚城而守,或许能够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今弃城以私兵来攻,乃是自寻死路,无能为也。”
鲁侯宋大感惊异:“散世子亦知兵事乎?”
散宜明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散国一直坚持施行射御之教,数代宗子冠礼后,都会率军清剿戎人,已成为了国中传统,怎么可能不知兵?
先代的宣公散宜和,十三岁率师出征,隨王师击败夨国;又有景伯散宜淳,二十岁为秦军左军將,设计击退了晋国为首的十三国联军。
后一件事,距离现在也就六十余年,你鲁国也在败军之中,居然一点都不清楚內情吗?
他恭敬的请命道:“先君景伯,弱冠时曾为秦將,参与迁延之役,击退东方联军十数万。小子虽不才,亦不敢有坠先君之威名,戎事自然不在话下。”
“请君上把那三百戎车、一万士卒交予我,我必让叛军有来无回!”
孔丘也安慰鲁侯宋道:“臣有生徒仲由,勇武刚烈,现为季孙氏家宰。有他率部分季孙氏士卒与公室士卒配合,破公山不狃不难。”
鲁侯宋傀儡多年,身边並无得力之士,此刻也只能信任孔丘、散宜明师徒了。
散宜明率三百戎车、一万士卒出战。
初次指挥如此规模的鲁军,他选择了结阵而动,赴城外要道严阵以待。
但他也不是毫无准备。麾下的两百扈从,以及预先请来的三千叔孙氏援军,被他整编为一支拥有戎车百乘的偏师,打起了齐国军队的旗號。
叔孙州仇的弟弟叔輒参与了叛乱,叔孙氏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至於齐国的旗帜、金鼓等,鲁国宗庙颇有一些,是前几次击退齐军后、向宗庙报捷时用的,足够武装三千人之用。
他把这支偽装的齐师布置在附近的坡地上,与主力形成犄角之势。
公山不狃、叔輒的叛军抵达,看见严阵以待的公室军队,以及伺机而动的齐师,军中果然发生了不小的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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